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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帖木兒

膠著期間,燕帖木兒的叔父、時任東路蒙古元帥的不花貼木兒說動了本來一直觀望猶疑的蒙古宗王齊王月魯貼木兒,率生力軍突襲上都。上都諸王大多在外面與大都一系軍隊交戰,防守空虛,城池很快被攻破。倒剌沙肉袒持皇帝寶璽出降,仍不免被戮的命運。

上都城陷後,泰定帝的兒子、時年九歲的天順帝被元文宗密詔殺掉,泰定帝皇后八不罕被遷於東安州(河北涿州)後也被絞死。至此,元文宗坐穩龍椅,上都諸王失去了擁護“目標”,只得承認失敗現實。雖然諸王余波仍存,卻無法再做大的折騰(上都一派諸王禿堅在雲南倒是鬧騰了四年才被鎮壓)。大功成後,元文宗對燕帖木兒感激不盡,給這位功臣以下一大堆官職爵號:

復拜中書右丞相、監修國史、知樞密院事、領都督府龍翊侍衛親軍都指揮使司事,就佩元降虎符,依前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錄軍國重事、答剌罕、太平王。

骨肉至親不相容

元明宗的“暴崩”與元文宗的“復位”

當初,元文宗登基大典上,就明白表示:“謹俟大兄之至,以遂朕固讓之心。”那時候,元文宗說這種話,倒有九分是真。何者,上都諸王勢銳,蒙古諸行省不少人根本以大都政權為叛逆,還有不少人處於觀望中。元文宗心中沒根,他自己又非元武宗嫡長子,只能先繼帝位,再打“大兄”牌,穩住己方的陣營和人心。

端掉上都後​​,殺掉倒剌沙和天順帝小孩子,元文宗仍舊忙不迭派臣下數次往返,迎接大哥回大都“登基”。史書上雖未明說,但多種跡象表明周王和世悚心中存疑,遲遲不肯動身。 “朔漠諸王皆勸帝(周王,後來的元明宗)南還京師。”這些宗王,無非是想和世悚登帝位後給他們大份賞賜。多年追隨他的從人們也勸周王回去繼帝位,這樣一來,辛苦多年也有回報。

在這種情況下,和世悚被兄弟元文宗過份的“熱情”和朔漠諸王過份的期望鼓托著,只得往南面大都方向走。

行至金山,見一路宗王、大臣們相繼來迎,和世悚心中漸定,派舊臣孛羅為使臣去大都。兩京人民聞聽和世悚真的要來,歡呼鼓舞,高呼“我們的皇帝真要從北方回來啊。”不僅如此,“諸王、舊臣爭先迎謁,所至成聚。”此情此景,元文宗、燕帖木兒看在眼裡,憂在心中。

天歷二年(1329年),陰曆正月乙丑(公曆1329年2月27日),出於穩妥起見,和世悚在和寧即帝位,由此,這位爺就“變”成元明宗。從這個小動作可以見出,他不回大都即位而是在半路的和林即位,說明他心中還是對兄弟不是十分放心。畢竟兄弟元文宗已在大都當了皇帝,同先前的元仁宗受育黎拔力八達不同,那位爺在大都是以“監國”身份一直等著哥哥元武宗的到來。而且,與元仁宗、元武宗哥倆另一個不同點在於,那哥倆是一母所生,而元明宗與元文宗兩人並非一奶同胞,元明宗之母是亦乞烈氏,元文宗母是唐兀氏。

稱帝之後,元明宗擺出大哥架勢,派使臣對在大都的弟弟元文宗說:“老弟你聽政之暇,應該親近士大夫,深習古今治亂得失,不要荒廢時間。”言者可能無心,聽者絕對有意,元文宗對這種教訓的口吻非常不舒服。當然,心中雖然不舒服,面子上的事情一定要做。元文宗遣燕帖木兒等人率大隊人馬,北來向元明宗奉上皇帝的幾套玉璽,以示真正讓位之心。這一大招麻痺計很管用,元明宗完全鬆懈下來。當然,他也不傻,對燕帖木兒等人表示,“你們回去告訴大家,凡是京帥朕弟所任百官,朕仍用之,不必自疑。”燕帖木兒更不傻,他反試探元明宗:“陛下君臨萬方,國家大事所繫者,中書省、樞密院、御史台而已,宜擇人居之。”元明宗得意忘形,一下子忘了自己剛才所說的襲用元文宗所任百官的話,馬上下詔委派父親武宗的舊臣與隨從自己多年的舊臣孛羅等人分別進入中書省、樞密院和御史台。為此,燕帖木兒已經心中有數,仍舊是不動聲色而已。特別讓他心中大動殺機的,是元明宗手下一幫舊臣在宴飲間時常言語衝撞,根本不拿他當回事。

元明宗在行殿大宴群臣之時,觀其所言,確實是個懂得如何治理國家的明白人:

“太祖皇帝嘗訓敕臣下云:'美色、名馬,人皆悅之,然方寸一有系累,即能壞名敗德。'卿等居風紀之司,亦嘗念及此乎?世祖初立御史台,首命塔察兒、奔帖杰兒二人協司其政。天下國家,譬猶一人之身,中書則右手也,樞密則左手也。左右手有病,治之以良醫,省、院闕失,不以御史台治之可乎?凡諸王、百司,違法越禮,一聽舉劾。風紀重則貪墨懼,猶斧斤重則入木深,其勢然也。朕有闕失,卿亦以聞,朕不爾責也。”

又隔幾日,他又把燕帖木兒一幫人宣至殿前,傳旨道:

“世祖皇帝立中書省、樞密院、御史台及百司庶府,共治天下,大小職掌,已有定制。世祖命廷臣集律令章程,以為萬世法。成宗以來,列聖相承,罔不恪遵成憲。朕今居太祖、世祖所居之位,凡省、院、台、百司庶政,詢謀僉同,摽譯所奏,以告於朕。軍務機密,樞密院當即以聞,毋以夙夜為間而稽留之。其他事務,果有所言,必先中書、院、台,其下百司及纮御之臣,毋得隔越陳請。宜宣諭諸司,咸俾聞知。儻違朕意,必罰無赦。”

話雖有理,但很有一朝權在手,就把令來行的意思。其實,這時候的元明宗還未至大都真正抓住帝權,這些鋒芒確實露得還太早。此後,他又發布一系列詔旨,任命了大批官員,從中央到行省,幾乎都換上他自己認可的新人選。過份的是,他還“選用潛邸舊臣及扈從士,受制命者八十有五人,六品以下二十有六人”,特別明顯地任用私人。當然,為了穩住兄弟元文宗,他下令大都省臣重鑄“皇太子寶”(其實是“皇太弟寶”,從前元武宗所鑄“皇太子寶”忽然找不見了),並詔諭中書省臣:“凡國家錢穀、銓選諸大政事,先啟皇太子(皇太弟),然後以聞。”元文宗這時也不敢“怠慢”,在燕帖木兒竄掇下從大都出發,北向而行,“迎接”大哥元明宗。

陰曆八月四日,元文宗與元明宗兄弟倆在上都附近的王忽察都見面。相較雙方力量對比,元明宗身邊只有不到兩千人的隨從,而元文宗為“迎接”大哥率三萬多人的勁卒。兄弟二人,相見之時,肯定是“甚歡”,但僅僅過了四天,三十歲左右正當年且身強力壯的元明宗就一夕“暴崩”。

一般史書上講是燕帖木兒派人毒死元明宗,其實,肯定是元文宗、燕帖木兒二人合謀,精心算計後,才定下殺元明宗大計。而且,有的史書記載燕帖木兒讓太醫院史也裡牙下毒毒死元明宗,也裡牙是權奸鐵木迭兒女婿,他見元明宗為了報復當初流放自己去雲南的鐵木迭兒,下詔把這個權臣的兒子外流。作為權臣的女婿,肯定心中生懼,有可能受人支使下毒。但此說不可盡信,元明宗左右有人侍侯,當然處處有防備之心,下毒之說值得探討。筆者認為,最直接、最乾脆的弒帝方法,應該是人員安排好以後,燕帖木兒等人趁夜黑忽然衝入行殿內,一刀結果了元明宗。

此次內變,說不上誰好誰壞,可稱是皇帝家族內屢見不鮮的事情。元明宗“崩”後,燕帖木兒立即把行殿內的皇帝璽綬搶出,擁奉元文宗疾馳回上都,“晝則率宿衛士以扈從,夜則躬擐甲胄繞幄殿巡護”,真是“耿耿精忠”。

可嘆的是,“龍頭”一死,元明宗的舊臣、親隨似乎都嚇傻了,沒有作出任何為主人復仇的舉動,甚至像樣的氣話都沒說出來。在跪伏靈前痛哭以外,他們最耽心的還是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和家人性命。七天后,元文宗在上都宣布“復位”。為了“安慰”死人,追諡大哥和世悚為“翼獻景孝皇帝,廟號明宗”。

元文宗重新登位後,為自圓其說,下詔大講自己喪兄的哀痛,並指斥泰定帝是“違盟構逆”。言雖虧心,文采不俗:

“晉邸(泰定帝)違盟構逆,據有神器,天示譴告,竟隕厥身;於是宗戚舊臣,協謀以舉義,正名以討罪,揆諸統緒,屬在眇躬。朕興念大兄(元明宗)播遷朔漠,以賢以長,歷數宜歸,力拒群言,至於再四。乃曰艱難之際,天位久虛,則眾志弗固,恐隳大業。朕雖從其請,初志不移,是以固讓之詔始頒,奉迎之使已遣。……(元明宗)受寶即位之日,即遣使授朕皇太子寶;朕幸釋重負,實獲素心,乃率臣民,北迎大駕。而先皇帝跋涉山川,蒙犯霜露,道路遼遠,自春徂秋,懷艱阻於歷年,望都邑而增慨,徒禦弗慎,屢爽節宣,信使往來,相望於道。八月一日,大駕次鴻和爾(地名),朕切瞻對之有期,兼程先進,相見之頃,悲喜交集。何數日之間,而宮車弗駕,國家多難,遽至於斯!(做作了,就是你自己幹的好事啊)念之痛心,以夜繼旦,諸王、大臣以為祖宗基業之隆,先帝付託之重,天命所在,誠不可違,請即正位,以安九有。朕以先皇帝奄棄方新,銜哀辭對,固請彌堅,執誼伏闕者三日,皆宗社大計,乃於八月十五日即皇帝位於上都。可大赦天下。”

但是,到了轉年五月份,(元文宗)皇后殺明宗皇后八不沙。這件事,各種史書上沒有任何特別的記載。與其說是皇后殺皇后,不如說是元文宗不放心自己這位嫂子。這位八不沙皇后也命苦,在沙漠跟隨老公十二年,終於一天熬出頭成為國母了,殊不料老公被小叔子弄死,自己又搭上性命。她所生的明宗小兒子雖然後來當上了皇帝,卻只在位兩個多月即病死,即所謂的元寧宗。

過了一個月,元文宗又廢掉大哥元明宗兒子妥歡帖睦爾的“太子”封號,立自己兒子阿剌忒納答剌為皇太子。為了名正言順,元文宗支使妥歡帖睦爾乳母的丈夫上告,說元明宗在世時,一直對左右講妥歡帖睦爾不是自己親生兒子。為此,元文宗還把此事“播告中外”,並把這位侄子貶於高麗的大青島安置。

八個月後,元文宗自己的兒子皇太子阿剌忒納答剌病死。為了衝喪,元文宗把另一個兒子古納答納送到燕帖木兒家做養子,改名燕帖古思。同時,元文宗本人又下詔養燕帖木兒的兒子塔剌海為養子。

史書記載

《元史》卷一百三十八 燕帖木兒傳

於是封府庫,拘百司印,遣兵守諸要害。推前湖廣行省左丞相別不花為中書左丞相,詹事塔失海涯為平章,前湖廣行省右丞速速為中書左丞,前陝西行省參政王不憐吉台為樞密副使,蕭忙古仍為通政院使,與中書右丞趙世延、樞密同僉燕鐵木兒、通政院使寒食分典庶務。貸在京寺觀鈔,募死士,買戰馬,運京倉粟以餉守禦士卒,復遣使於各行省徵發錢帛兵器。當時有諸衛軍無統屬者,又有謁選及罷退軍官,皆給之符牌,以待調遣。既受命,未知所謝,注目而立,乃指使南向拜,眾皆愕然,始知有定向矣。燕鐵木兒宿衛禁中,夜則更遷無定居,坐以待旦者將一月。弟撒敦、子唐其勢時留上都,密遣塔失帖木兒召之,皆棄其妻子來歸。丁酉,再遣撒里不花、鎖南班往中興趣大駕早發,令塔失帖木兒設為南使雲:“諸王帖木兒不花、寬徹普化,湖廣、河南省臣及河南都萬戶合軍扈駕,旦夕且至,民勿疑懼。”丁未,命撒敦以兵守居庸關,唐其勢屯古北口。戊申,復令乃馬台為北使,稱明宗從諸王兵整駕南轅,中外乃安。辛亥,撒里不花至自中興,雲乘輿已啟途,詔拜燕鐵木儿知樞密院事。丙辰,率百官備法駕郊迎。丁巳,文宗至京師,入居大內。

己未,上都王禪及太尉不花、丞相塔失帖木兒、平章買閭、御史大夫紐澤等軍次榆林。九月庚申,詔燕鐵木兒帥師御之,撒敦先驅,至榆林西,乘其未陣薄之,北軍大敗。甲子,詔還都。戊辰,遼東平章禿滿迭兒以兵犯遷民鎮,斬關以入。遣撒敦往拒,至薊州東沙流河,累戰敗之。燕鐵木兒以為擾攘之際,不正大名,不足以系天下之志,與諸王大臣伏闕勸進。文宗固辭曰:“大兄在朔方,朕敢紊天序乎?”燕鐵木兒曰:“人心向背之機,間不容髮,一或失之,噬臍無及。”文宗悟,乃曰:“必不得已,當明詔天下,以著予退讓之意而後可。”壬申,文宗即位,改元天歷,赦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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