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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不語

她若無聲,那縷愛只任風雨搖擺,

待將低喚,忘不掉的還在九曲徘徊,

輕叩玉釵,一轉,​​一夢,在回闌。

詩歌賞析

本文

這首詩最大的妙處是使用古詞的嫻熟和詩人對《減字木蘭花》的剖析理解的透徹。使一首詞更為形象化,更為通俗化。

《減字木蘭花》,這是一個溫柔婉轉的詞牌,每句一短一長,回環往復,流連不歇。詞家多以這個詞牌來寫一些生活中的細碎柔情、溫柔好夢。容若卻特別,以長於抒情的詞牌來作寫人的白描,筆端輕柔勾勒,竟是一副活生生的仕女圖,嬌羞宛然,冰雪輕盈。但這不是隨便的一副圖畫,不是憑空而來的囈想,也不是詩人們常作的那樣以美人香草寄託君子之情。這是一副實實在在的寫真,畫中的女子當時就真實地站在容若的面前,風容盡現,咫尺天涯。

是的,咫尺天涯。

納蘭性德詞牌

原文(現代譯文)

納蘭性德.【減字木蘭花】

相逢不語,一朵芙蓉著秋雨。 (相逢之後,你是否不語悵然?)

小暈紅潮,斜溜鬟心只鳳翹。 (她若無聲,那縷愛只任風雨搖擺,)

待將低喚,直為凝情恐人見。 (待將低喚,忘不掉的還在九曲徘徊,)

欲訴幽懷,轉過回闌叩玉釵。 (輕叩玉釵,一轉,​​一夢,在回闌。)

詩詞背景

那一年適逢國喪,皇宮里大辦道場,就是在這個最嚴肅、最緊張的時刻,少年冬郎想出了一個最冒險的辦法:混進去!

他買通了一名喇嘛,換上了一身僧裝,混進了入宮操辦法事的隊伍。這是死罪,他知道,他害怕,但他還是作了。皇宮是這麼的大,妃嬪和宮女們怕有幾千人吧!要想見到表妹,這豈不是大海撈針一樣嗎?承受這樣大的風險,只為了一個最渺茫的希望。況且,即便見到了表妹,難道還能帶她逃出這個金碧輝煌的牢籠嗎?

冬郎並不糊塗,他的理智足以使他看清現實,那就是他與她之間曾經的種種和未完成的種種此生休矣;但他的理智也只到此為止,不足以使他放棄再見一面的狂熱念想,哪怕只是飲鴆止渴的片刻幸福。

他跟著僧人的隊伍一路走著,一路偷偷地張望。身邊來來回回巡邏的侍衛令他精神緊張,他暗暗在心裡祈禱,神,我所需並不多,一面即可,毋需言語,毋需單獨的時間抑或空間,我只求看見。

這才發現,原來同一個級別的女子都作相同的裝束,梳著同種樣式的髮髻,穿著同一花紋的繡鞋。惟一可與他人區別開來、使別人知道她們並不是宮中一個不多不少的零件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的,是她們眼中的神色。那一點神色,也是她們今生有力量能控制的惟一一樣吧,就這一樣,也不敢隨意。命運很虛偽,架空她們愛的自由和權利後,旋即給了她們世間最有權勢的丈夫,貌似公平,但惡意欲蓋彌彰。

她們,在穿過宮門的那一刻,便已向不知名的魔鬼交出靈魂,最好是忘記自己有過靈魂,這樣才能更徹底地遵照他人​​的意志生存。難怪在筵席上除了男人,女人也會飲酒過度,男人是為了喝醉,女人是為了麻醉。醉生夢死是在宮中生存的第一技能,不醉,如何有力氣胼手胝足、隻身一人穿過人生的荒原,抵擋寂寞風化,擊退往事侵襲?人生在世,比軟弱更可怕的,是清醒。

冬郎望著重重宮門打開又關上,聽陳舊而笨重的門軸發出沉鬱的吱嘎聲,就像這吞噬幸福的黑洞的一聲聲低吼。她那樣的個性,真能應付得來宮中事?

他的眼睛看花了,看酸了,風一吹,竟有流淚的衝動。此時已是深秋時節,即使是華麗的皇宮,也擋不住時節轉換帶來的索寞--呵,終於也有皇權無法擺佈的東西。

猛然間,他隱隱瞧見隔著幾道迴廊的某個女子,那,到底是不是表妹呢?

那個女子似乎發覺了他張望的目光,似乎聽到了他激烈的心跳,竟也轉過頭來望向他。只是彼此無法對話,連眼色都不能打。

宮中的女人是不允許有大悲大喜的,笑時嘴角的弧度都訓練有素,但那女子在望向他的一瞬間身體晃了一下,隔得那麼遠,他卻清晰看到她慘淡經營的端莊姿態剎那分崩離析。她像是哭了,但眼淚很快淹沒在人潮中,沒有一點痕跡,當然也於史無載,唯一的記載,是在他的回憶裡。她走了,隨著人潮一起,步子拖得很長,走得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轉過那個迴廊的時候,她又好像故意地叩了叩鬢上的玉釵,那是一個應答還是一聲呼喚,或者只是毫無意義的一個動作?但是,這麼遠呀,這究竟是不是她呢,這一次歷盡了千難萬險的重逢究竟是不是真的?

或許,那並不是表妹,那隻是一個同樣在命途中與所愛失之交臂的女子。真假並不很重要​​,容若想,那次重逢是一個夢也好,是一場幻覺也罷,至少幸福過。

這一場糾結在夢幻與現實之間的重逢在多年之後被容若寫進了一首詞裡,詞牌叫作《減字木蘭花》,一個美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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